Bliss.

「前裘」糖 阳光

◎一切都没发生时的事情。

◎威廉几个月前交了个朋友。

◎题目瞎起的

威廉脱下紧身衣，快速冲去满身的汗味换上轻便的常服。草草向队友道别后飞奔出学校，所以诸如队友“威廉是不是谈女朋友了”这类背后的议论话语他丝毫没听进去。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慌乱——今天是马戏团演出的时间，还有13分钟就要开场。威廉深刻的反省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训练时看一眼钟表，以至于现在他焦急万分的场景。拦下一辆车说出目的地后威廉便坐立难安，路上堵塞的交通让他有点绝望。今天是他对那个新交的朋友履行约定的时间，并且是第一次。这是距离那场大雨过去的第三天，威廉并没有忘记那个约定。

只不过他可能会被动的失约了。威廉·艾利斯坐在狭小的出租车内，望着静止的车流和手表中早就超出的时间这样想着。

超时一小时后，威廉终于站到了马戏团门前。欢声笑语的人群已经逐渐离去，空留下门前微笑着派发气球的小丑和稀稀落落的工作人员。威廉在心里将自己一顿痛骂后在舞台的背面等待裘克。大约十几分钟后他才看到那位红发的小丑低着头走出来，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发。

威廉·艾利斯更加愧疚了。

他从一堆为裘克带的糖果中选出没有融化的几颗，小心翼翼剥开橙色外皮在裘克背后拉住他后塞进他因惊吓而半张的口中。

裘克被口中弥漫的甜味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却并未把糖咬碎，含着糖含糊的说着。

“你来了。”

威廉被自己的愧疚感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听见裘克的话更是低下头来低低道了声对不起，倒有点像是做错事的大型猎犬耷拉着尾巴。

“你肯来就好。”

裘克看着他这样说。

他以为威廉不会再来，这种情况他早就多见而常经历，虽然如此也是免不住的低落。而现在他至少知道威廉并没有失约。

而且，还带了糖。

这种甜味已经很久没尝到了，马戏团的糖果是由微笑小丑派发给小孩子的，剩余的就交给微笑小丑。自己受人嫌恶嘲笑，所以并没有孩子会在上台前给自己扔上糖果——他们没有向台上吐口水就够好了。裘克只在被卖到马戏团的第一天吃过一次糖果。

这让他满足的笑起来，但他已经很久没笑了。“现在自己勉强扯动嘴角的哭丧笑容一定很难看。”裘克这样想，但他还是依旧在笑。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光明，所以难免想贪恋一点难得的慰藉。

威廉看着他，自己也撑不住笑出了声。直爽率真的弯眸笑让裘克愣住了些许。夕阳的余晖落在身上，裘克眯着眼看威廉，恍然觉得他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像是就算自己再如何紧握也会流走的光的碎屑。

不会的。

裘克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抑制住自己细微的恐慌情绪，在马戏团团长不耐烦的喊叫声中接过剩下的糖后向他道别。

威廉看着他走进房子后才转身离开，再次让他头疼的是自己一定少不了一顿说教。不过他现在还要想想下次该送什么礼物才好，如果只是糖果的话未免太过敷衍。他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准备一下，最好是不要迟到——不，他一定不能迟到了!

而如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